《篮球之黄金时代》第二十二章 不如跳舞
1993年4月25日，开拓者在西雅图打完了他们本赛季的最后一场常规赛。
因为胜负已不再影响最后的排名，所以开拓者没有再主力尽出，选择了替补迎战。
萨博尼斯、彼得洛维奇这样的带伤病号没有出现在大名单中，留在波特兰休养为季后赛做准备。
甘国阳作为知名劳动模范，波特兰业务红旗手，自然不会缺席最后一战。
不过为了让甘国阳得到充分的休息，贝尔曼只让甘国阳打了三节就下场。
超音速主教练乔治-卡尔却没有因此撤下主力，而是继续让佩顿、坎普、莱斯等人在场上，尽可能的拉开比分。
这场比赛不论输赢，开拓者都将锁定西部第二的位置，仅次于菲尼克斯太阳。
而超音速则位居西部第三，超音速大概率和上个赛季一样，要在次轮和开拓者碰撞。
乔治-卡尔希望在常规赛最后一战积累一些心理上的优势，为半决赛做好准备。
最终，超音速在主场118:102，16分的优势大胜开拓者，战绩定格在56胜26负。
比赛结束时，甘国阳和佩顿拥抱，“半决赛见，你们可别首轮被淘汰。”
“不可能！我们永远不会首轮被淘汰的！”佩顿自信地说道。
在经过乔治-卡尔时，甘国阳道：“乔治，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场拼了命的刷分，会在季后赛遇到我们有什么心理优势？你怎么会这么幼稚呢，乔治？你就不怕佩顿或者坎普受伤吗？”
卡尔的小心思被甘国阳拆穿，一时间有点尴尬，他否认道：“我…我就是想让观众观看精彩的比赛！和季后赛无关。”
“你是在做无用功乔治，不会有用的。你还不如去旧金山拜拜妈祖，那个可能会起到一些效果。”
卡尔在甘国阳这里又碰了一鼻子的灰，他心想也许真的应该去查查阿甘说的什么妈祖。
找个时间去拜一拜，万一真的有用呢？
开拓者输掉闭幕战后，战绩为58胜24负，是甘国阳职业生涯第二差的常规赛战绩。
卫冕冠军整个常规赛都被各种问题困扰，他们输掉了很多过去不会输的比赛。
不过新铁三角的兜底能力，还是让开拓者居于一个很好的冠军竞争顺位。
对他们而言，主场优势已经没有那么重要，甚至更多客场对开拓者有好处。
因为在客场，球员们会更加专注，更加团结，攻击性更强。
在整个球场乃至整个城市都是敌人的情况下，身边的队友是唯一能依靠的人。
当然，你也可以说这是拿不到主场优势后的一种自我安慰。
西部菲尼克斯太阳完成了一个精彩的赛季，以62胜20负的战绩成功拿到了队史的第一个60胜赛季。
查尔斯-巴克利迎来他的巅峰，比赛中他打得沉稳、全面，无所不能，他值得一个MVP。
不过在东部，哈基姆-奥拉朱旺同样打出了精彩的1993年，迈阿密热火61胜21负，超越公牛拿到东部第一。
在德雷克斯勒缺席了三分之一常规赛的情况下，奥拉朱旺用生涯最高的场均26.8分、13个篮板球和惊人的4.5次盖帽，打出了他生涯最好的一个赛季。
两人在常规赛MVP上的争夺注定会非常激烈。
实际上，如果单论数据的话，甘国阳和乔丹更加出色。
乔丹再一次拿下得分王，甘国阳在篮板王的争夺中再度压制了罗德曼。
场均18.4个篮板球，场均比丹尼斯罗德曼多0.1个。
同时罗德曼因为伤病原因，本赛季只打了60场。
篮板总数更是无法和甘国阳相提并论。
某种程度上，甘国阳是要感谢罗德曼的。
如果不是罗德曼在篮板球上步步紧逼，甘国阳的3、4月份会打得非常无趣。
有了罗德曼作竞争对手，甘国阳可以每场比赛给自己定20个篮板球的基本目标。
20个篮板，对他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，每节抢五个就可以了。
四个后场篮板，一个前场篮板，有时候篮下前场篮板还能刷一下。
就这样他死死压住了罗德曼想拿篮板王的心，一直到最后一场。
这是乔丹生涯第六个得分王，九个赛季，除了新秀赛季，报销的1986赛季和1987赛季之外，乔丹都是联盟最好的得分手。
而甘国阳的篮板王更加夸张，生涯九个赛季篮板王全包，一个不漏，不给对手任何在篮板球上超过他的机会。
但正因为两人在数据上的统治力太久太强，球迷，评委已经审美疲劳了。
又是得分王，又是篮板王，有没有点新鲜的？
比如乔丹来个三分王？
对不起，三分王是阿甘的。
总之，他们的优异表现无法激起媒体更大的波澜。
联盟需要一个新的代表人物，甚至一个新的总冠军。
季后赛开始前，《体育画报》发起的总冠军预测中：
迈阿密热火排名第一。
菲尼克斯太阳队第二。
芝加哥公牛第三。
六冠的开拓者已经落到了第四位。
人们不仅不相信开拓者的状态，更是不希望开拓者继续夺冠。
开拓者的首轮对手是西部第七的洛杉矶湖人。
这是甘国阳季后赛中第七次遭遇湖人，湖人可谓最大的冠军路障。
他两次输掉系列赛，都是摆洛杉矶湖人所赐。
不过本赛季的湖人已经没有阻挡开拓者前进的能力。
系列赛开始前，《洛杉矶时报》发起一个话题：
“波特兰开拓者和阿甘，什么时候和冠军说再见。”
洛杉矶的球迷发来很多信件、留言，回忆他们对开拓者的印象。
从1985年的西部决赛，到阿甘的连续三分灭杀湖人，再到1988年无解中距离。
阿甘在洛杉矶留下太多经典比赛，也给湖人球迷带来太多疼痛。
洛杉矶媒体知道，就算阿甘和开拓者今年拿不到总冠军，他们也不会倒在洛杉矶。
发起这个话题的目的，就是为了精神和舆论上伤害一下开拓者，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。
本赛季是湖人失去魔术师约翰逊的又一年，他们打得还不错，但看不到复兴希望。
唐-尼尔森离开，湖人一直想挖阿德尔曼过来，但阿德尔曼有了上次勇士的糟糕经历，他不愿意随便挪窝了。
湖人的主教练换成了名不见经传的兰迪-芬德，他曾经是帕特-莱利和唐-尼尔森身边的助理教练。
他无疑是个过渡性人物，因为熟悉湖人阵容成为了暂时的替代者，他做的还不错。
只是湖人仅仅依靠詹姆斯-沃西是无法回到曾经的荣光的，沃西不适合做一个大当家。
曾经豪华的Show-time军团，如今只能走团队篮球路线，勉强支撑度日。
前两场在波特兰的比赛没有太多悬念，开拓者比较轻松的拿下胜利。
不过第二场比赛，双方战到了加时赛，最后靠着甘国阳连续得分和防守，才拿下胜利。
过去开拓者首轮都打得非常轻松，几乎都是一路横扫。
他们往往在季后赛开始前，将状态调整到最佳。
等到季后赛一开始，马上进入季后赛模式。
接着一路摧枯拉朽，不给对手任何机会杀入总决赛。
尤其是第二个三连冠，三个赛季，西部系列赛他们一共就输了四场球。
90年全胜，91年西决输给太阳一场，92年输给超音速一场，爵士两场。
但今年的情况出现了变化，开拓者在季后赛开始前并未进入最佳状态。
常规赛的疲惫延续到了季后赛，他们不得不在季后赛开始后进行调整。
第三战来到洛杉矶，客场作战的开拓者集体失准，反而是湖人越打越好。
就连状态一向极为稳定的甘国阳，在他的福地大西部论坛都没有打出优异表现。
21投8中，甘国阳本场只拿下21分，是最近几个赛季季后赛最低得分。
开拓者第三场在洛杉矶输掉了比赛，104:110，湖人看到了车翻开拓者的希望。
比赛结束回到更衣室后，开拓者球员的心情都不好，甘国阳更是一言不发。
事实上来到洛杉矶后他一直被一件事困扰：为开拓者工作了将近20年的训练师，罗恩-卡尔普即将辞职。
在客场更衣室的理疗床上，卡尔普依旧卖力的帮甘国阳放松大腿肌肉，为他解掉脚上的绷带。
甘国阳冷着脸，双手抱胸一语不发，他看着卡尔普，似乎在等一个解释。
甘国阳是在来洛杉矶的飞机上得知这个消息的，他相当震惊。
卡尔普1974年开始为开拓者服务，至今已经19年了。
现在季后赛开始，他为什么要辞职不干呢？
卡尔普对开拓者球员来说不仅仅是训练师、理疗师。
他还是个好朋友，同时料理训练中的各种事宜，能随时随地满足球员们的各种要求。
比如甘国阳要练三分，要放松肌肉，要缠个绷带，要找个训练用的泡沫棒等等，只要和卡尔普说一声，他都能立刻做到。
他们的合作已经非常非常默契，甘国阳的艰苦训练成功中，有一大部分卡尔普的功劳。
卡尔普完成了对甘国阳腿部肌肉的放松，抬头看了一眼，遇到了甘国阳冷峻的目光。
卡尔普无奈叹了口气，道：“别这样桑尼，我…我本来不准备说这件事。我会为球队服务到季后赛结束，然后再辞职离开。但不知道谁泄露的消息。”
甘国阳道：“我知道是谁，你要去迈阿密，帕特-莱利那里。肯定是莱利那个家伙泄露出来的！1988年他就干过这样的事！季后赛放出开拓者要被出售的消息扰乱军心！这个狗杂种！我下次一定要找机会打烂他油光水滑的狗头！”
和大部分从开拓者离开的球员一样，卡尔普的目的地依旧是迈阿密。
早在1988年热火成立，莱利开始大肆挖开拓者墙角时，卡尔普就是他的目标。
不过那时候卡尔普留在了波特兰，他想陪着阿甘继续拿冠军。
随着冠军愿望得到满足，年龄增长，热火开出了卡尔普无法拒绝的条件。
莱利邀请卡尔普到热火担任运动教练，并成为管理层的一员。
这比他在开拓者的地位更高，薪资更多，也有更大的发展空间。
听到甘国阳这么生气，卡尔普笑道：“别这样桑尼，你把莱利打坏了就没人给我发工资了。就是换一份工作而言，开拓者会找到更好更年轻的训练师。”
甘国阳依旧试图挽留，道：“没有比你更合适的，你应该和我说，然后我们一起去找老唐谈谈。”
卡尔普摇头，道：“不不不，我在开拓者很满意，我在这里的经历足够我铭记一生。但是，桑尼，你知道的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。我辞职一定是基于很多考虑，家庭，薪水，还有工作环境等等…我爱波特兰，我在想退休了我还会回来。但现在，我想去另外一个地方有所成就，你一定理解我的，是不是？”
甘国阳无话可说，卡尔普说的很对，人各有志，不可强求。
卡尔普在开拓者付出了很多，他和沃顿之间有着复杂的友情。
他们一度决裂，在1986年总决赛又重归于好。
不过卡尔普对待工作、生活的很多看法，在1977年那次阵痛中已经发生了根本性变化。
他愿意留在开拓者又干了六年，已经是念及旧情，很快他要开启新的职业生涯了。
理解归理解，甘国阳心中还是充满了怒气，尤其对莱利。
这家伙这些年从波特兰挖走多少人了？
你干脆把整个开拓者全挖走，搬到南海岸搞个迈阿密开拓者算了！
卡尔普看着甘国阳动怒的样子，安慰道：“桑尼你知道的，莱利真正想要的人是你。只不过他得不到你，只能不断挖走你身边的人。”
“他给我一个亿我都不会去迈阿密的，让他完蛋吧！”
第三场输给湖人，使得开拓者自1989赛季以来，第一次季后赛首轮无法横扫对手。
洛杉矶媒体有了一天的喧嚣权，开始大肆预测湖人有首轮淘汰开拓者的可能。
甘国阳尽量排除这些负面声音，当天晚上球队开了一个内部会议，大伙表态要摒除掉杂音，尽快进入状态。
第二天休息，在酒店，甘国阳接到了迈克尔-杰克逊打来的电话，电话里他和甘国阳说：
“桑尼！你有没有空？我有一个朋友想见你！我知道你输球心情不太好，所以我带他来找你怎么样？”
“好吧随你吧，你想来就来吧，不过记得低调一点，不要又引一大群记者过来！”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，你等我两个小时！”
两个小时后，迈克尔-杰克逊穿着一身酷炫闪亮的戎装出现在喜来登酒店。
一大坨记者跟在身后，在看到穿着拖鞋下来接杰克逊的阿甘，记者们更加疯狂。
甘国阳一把拉住杰克逊上了电梯，怒道：“我不是让你低调一点的吗？怎么又来这么多人？”
“我已经很低调了，如果提前告知，人会更多，我会根本进不了酒店的。”
甘国阳没辙，在昆汀和另外一个保镖的护送下，电梯门关上他们上了楼。
这时甘国阳注意到一个跟着杰克逊，穿着普通的黑人，他应该就是杰克逊所说的朋友。
甘国阳看着他的脸，感觉很眼熟，上下打量了一番，问道：“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？”
杰克逊道：“哈维，他是史蒂夫-哈维，喜剧脱口秀演员，你应该看过他的节目。”
“他很喜欢你，一直说有机会想见你。他来我这里做客，我说可以带他到你这里玩桑尼，希望你不介意。”
“哦不，我当然不介意。但我不怎么看电视，我不是在电视上看到他的，好像是在…”
史蒂夫-哈维脱下了帽子，很恭敬地对甘国阳道：“1985年在华盛顿的一家酒吧，我在台上讲脱口秀，只有三个客人，您是其中之一。你们从头看到尾，并且买下了所有的票，我一直铭记于心，并衷心地感谢你们。”
甘国阳这才想起来，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。
不过已经很遥远了，1985年他还是新秀的时候。
到华盛顿打比赛，和巴克利、马洪一起出来玩。
在酒吧遇到一个表演不怎么样的脱口秀演员。
出于同情心，买了所有票并从头听到尾。
没想到多年过去，他已功成名就，成为全美知名的喜剧演员。
并且认识了迈克尔-杰克逊，看样子杰克逊很喜欢听单口喜剧。
不过在回到房间聊天时，甘国阳表现的有些冷淡，只是泛泛而谈。
对于一些比较隐私和深入的话题，他都巧妙避开不说。
哈维似乎觉察到些什么，很快他选择告辞，表示自己还有事。
留下杰克逊和甘国阳，杰克逊道：“桑尼，你因为输球了不高兴吗？”
甘国阳道：“不，没有。我不高兴的是，球队一个服务了20年的老员工即将辞职，要去对手球队工作。”
“怪不得你看上去有些难过，你比平时要冷淡，还是说你不喜欢哈维？他很不错的。他很崇拜你，也很感激你。”
甘国阳给杰克逊倒了杯茶，道：“迈克尔，你就是太容易轻信周围的人了。只要有人对你表达出一点善意，你就认为他会一直对你好，并保持忠诚，然后不计较的对他好。你觉得可能吗？就算是工作了20年，为你服务了10年的人，都有可能突然离开你。你不知道身边的人会对你做什么。你要保持警惕，擦亮你的眼睛！史蒂夫和你认识还不久，是个相对不成气候的人。你怎么能知道，他会不会为了更大的利益，出卖你的信息？他感激我，和会不会出卖你是两码事。还有，你以为你的那些负面消息都是怎么来的？我敢打赌，有一大半都是你身边的人透露出去，拿来卖钱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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杰克逊喝了口茶，他笑着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，道：“桑尼，你是不是压力很大？你可以发脾气。小时候是不是总有人欺负你，你才不容易信任别人？没关系，没关系的。”
甘国阳又有一种拳头打棉花的感觉，又气又无奈，迈克尔这家伙还有空担心我的童年经历呢。
甘国阳不想多和他掰扯，换了个话题道：“我最近把你身边那些孩子的家庭情况，背景都调查了一遍。那个埃文-钱德勒是个烂人，家暴，和孩子的母亲离婚，而且他是个烂赌鬼，你离他远点儿。”
“埃文是个烂赌鬼？噢，应该不会吧，他其实人还不错的，是个牙医，就是…脾气差了些，然后有些贪婪，他对他儿子可以的……”
“停停，你别管迈克尔，他就是个烂赌鬼，就算过去不是，现在也是了。他以后不会在找你要钱，你把心思都放到音乐上。还有，你他妈的别再总是反驳我了！”
甘国阳这个控制狂，遇到杰克逊这样的棉花肚，有时候真的是没办法。
“桑尼，你压力真的太大了~不如我们来跳个舞吧？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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